03.
【啊啊啊啊說!溫時你說,你們剛才幹嘛啦?!】
【他的衣服好亂,嗚嗚嗚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的耳朵好紅,臉好紅,嘴唇也好紅!】
【哥哥呢,我要看哥哥,我的哥哥你怎麼被溫時搶走了嗚嗚嗚 X100】
我讓開了路,讓鏡頭轉到廚房中正在忙碌的瞿炘身上。
尷尬解釋:「他在洗菜呢,我……我在幫他。」
我不擅長撒謊,一撒謊臉就紅。
彈幕刷得更瘋了。
【你臉紅什麼,是不是有鬼?!】
【本來就有鬼,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哥哥把他按牆上壁咚,不信等直播結束大家去看回放。】
越解釋情況越糟糕,我乾脆轉頭去幫瞿炘。
「這個,是要切成段嗎?」
我拿了蔥問瞿炘。
「那個我還沒洗。」
看得出來,瞿炘有在忍,但沒忍住:「蔥不切成段你難道要這樣炒著吃?」
「哦,你可能連蔥怎麼熟的都不知道,跟你說這個幹嘛。」
「出去出去,我自己來,礙手礙腳。」
我被瞿炘毫不留情趕出了廚房。
【哈哈哈哈,哥哥還是這麼毒舌。】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時呢,他也只是想幫你而已哈哈哈哈。】
【完了,我磕上頭了。】
完了,丟臉丟得人盡皆知了。
我心裡暗暗罵了瞿炘壞話,出去和其他嘉賓坐一塊。
見他們都不動筷,在等著我和瞿炘,頓時羞愧難當,趕緊叫他們先吃別等我們。
然而誰也不動。
哦,懂了,他們在等瞿炘,不是我。
我尷尬地閉上了嘴,坐在角落裡雙手無處安放。
【哥哥快來,小時需要你的保護。】
【哥哥你快點吧,小時都等餓了。】
這彈幕實在沒眼看,我默默垂下了頭,不禁想起了我和瞿炘的過往。
04.
我和瞿炘是大學室友,我在大學時因家境原因自卑內向,溫吞敏感,沒有什麼朋友。
四人間的宿舍,瞿炘家境最為優渥,脾氣也是最不好的。
偏班上有不少女生喜歡他,知道我倆同個宿舍後,慫恿我去問他要微信號。
是的,每個班都有微信群和 QQ 群,瞿炘一個也沒加。
班裡什麼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他來學校是來玩的。
誰也管不了他。
在被纏得煩不勝煩後,我終於伸手向他要了微信號。
瞿炘剛打球回來,身上都是汗,卻沒有汗味,倒是雪鬆氣息瀰漫在周圍,揮之不去。
他挑眉看我,「你想要我的微信?」
怕他誤會,我忙跟他解釋:「不是我想要,是有人想要,托我向你要的。」
瞿炘臉上的笑在聽到我的話後消失了,把球砸在床架上,球又彈回他的手中。
眼神陰鷙可怖。
其他兩個室友默默離遠了些。
我吞了口唾沫,「你如果不想給,就算了。」
做了被拒絕的準備,卻見他從兜里把手機拿了出來,「快掃。」
好兇的語氣。
我戰戰兢兢掃了碼,下意識就點了添加好友。
馬上就通過了。
「允許你加我。」他說,「不許把我推給其他人。」
「不然……」
不然要怎麼樣,他最後也沒有說出來。
但我覺得他當時想說的是不然就揍我。
至於最後為什麼盯著我看了兩秒後就沒繼續說下去了,誰也不知道。
只是我沒想到,加了微信後,我被瞿炘纏上了。
他讓我每天陪他打球,陪他吃飯,陪他跑步,陪他干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比如,買個鍋鏟在宿舍做飯吃。
比如,陪他一起逃課。
再比如,夜不歸宿。
被他纏上後,我不再是一個人,走到哪身邊都有他陪著。
胃口也被養刁了,挑食得很。
我們在一起,是大三那年。
我因為一個誤會被學妹追了兩個月,想要請對方吃一頓飯順便把話說清楚。
剛好被瞿炘撞見了。
他拉著我回了宿舍,二話不說欺身上來,咬住了我的唇。
我被他吻得全身癱軟,被抱到電腦桌上,衣服被扯了大半。
我恢復理智後,扇了瞿炘一巴掌。
把他扇哭了。
我哄了他一個月才哄好,和好的前提,是我要和他在一起。
直男被掰彎,只需要瞿炘哭。
我答應了他的追求,只是沒想到瞿炘實在太粘人,外加每天陰晴不定,只要我做的不如他的意,他就會鬧,會哭。
我每天被他的情緒所左右,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忍受不了這樣的他,在一起一年後,我最終提出了分手。
瞿炘聽後又哭了整宿,怎麼都不肯答應。
生日那天,他神神秘秘地打電話給我,讓我快回宿舍。
我從圖書館回來,卻看到宿舍樓下圍滿了學生和消防員。
著火的那間正是我所住的宿舍。
瞿炘還在裡面!
這個念頭一起,我就要往裡沖。
保安將我攔了下來,從他口中得知瞿炘逃出來了。
我在人群中慌亂尋找瞿炘的身影。
在心臟劇烈撞擊著胸腔,眼眶止不住發熱時,有人從身後抱住了我。
熟悉的氣息入了鼻中,我卻一把將人推開。
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瞿炘,你太幼稚了,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
我打他的那隻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是後怕,也是憤怒所致。
瞿炘為了討我歡心,在宿舍點了蠟燭,要為我慶生。
是了,我那天生日,因為忙著為考研做準備都忘了。
多麼不重要的一個生日,卻讓他為此把宿舍燒了。
「瞿炘,分手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再一次提了分手,這次走得決絕,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能想像到當時瞿炘會有多崩潰,但那時候我已經到了無法面對他的地步,只能選擇離開。
後來偶然機遇出道成功,成了半吊子演員,在娛樂圈摸爬滾打。
只是沒想到,瞿炘也進入了娛樂圈,並且一炮而紅。
比我出息多了。
還記得他當年的志向是開家餐館,每天給我做吃不完的菜食。
會進入娛樂圈,原因其實不用多想就能知道。
但我不敢去想,怕自己後悔,怕自己放不下。
於是讓自己少出現在熒幕中,接的戲越來越少,不接代言,也不參加綜藝。
為的就是不與瞿炘碰面。
但我們最終還是在這檔綜藝節目裡,再次相聚了。
05.
在我思緒遊走時,瞿炘炒好了兩道菜,端上桌來。
特地放在我面前。
一頓飯吃下來,誰都不敢轉桌。
吃完飯,要有人洗碗。
我雖然不會做菜,碗還是會洗的。
「我也來……」
話還未出口,就被瞿炘按在了座位上,「給我坐下,你碗洗的不幹凈。」
我撇了下嘴。
我怎麼就洗不幹凈碗了。
剛要反駁,瞿炘眼神一變,眼睛泛紅。
明顯是要哭的前兆。
看到鏡頭還對著我們,我立馬閉嘴。
【哈哈哈小時是不是氣著了?】
【是的,而且氣得臉都紅了。】
【媽呀,越來越紅了,哥哥快出來看啊,你老婆都被你氣得臉紅成啥樣了!】
【話說溫時生氣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嘴壞心軟攻 x 受氣小媳婦受,想想都很好磕!】
【你倆再不結婚,我可就把民政局搬過來了!】
我無奈地摸了下鼻子。
這屆網友太瘋狂了,怎麼什麼都磕……
用完午餐,所有人到田地里幫農民種菜。
期間還有比賽,分大小一樣的區域,哪組先種完,哪組就有優先選擇晚上睡哪裡的權利。
分組按照上午的來,還是我和瞿炘一組。
「你不用幹活,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去,我自己來,笨手笨腳的。」
無疑,我又被瞿炘以嫌棄的方式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眼看著他落後越來越多,也不知道節目組怎麼安排的住宿,我只能下地幫忙。
巧的是,我本就是農村人,這種活乾得那是得心應手,很快就超了其他人。
最後我們組拿了第一,瞿炘要選寬敞的大床房。
「這……」
我剛出口一個字,就被瞿炘警惕地瞪了眼。
「就這間,沒得商量。」
「……」我乖乖點了頭。
回了房間洗好澡,我疲憊地閉上了眼。
卻被從洗手間出來的瞿炘壓住,嚇得差點沒叫出來。
「瞿炘,房間裡有攝像頭!」
瞿炘冷哼一聲,「知道有攝像頭你還這樣躺著,你是想露多少給他們看?」
「?」
怎麼說得好像我沒穿衣服一樣。
「你趕緊起來!」
「不要,除非你求我。」
我啞了口,本想著有鏡頭在,瞿炘應該不會太過分……
然而他卻挑起我的下巴,似乎下一秒就要親上去了。
「求你……」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底下有東西抵住了自己。
「……」我咬緊了牙,「瞿炘,你收斂點。」
瞿炘壞笑,玩著我額前的碎發,「收?我現在可收不住。」
他黏黏糊糊地貼著我耳側道:「哥哥,去不去廁所?」
一陣癢意襲來,我別開頭,「不去。」
「哥哥,我難受。」
我憤憤咬牙:「難受你自己去解決。」
這人也太不要臉了,仗著我不敢對他動手,不敢大聲說話,就敢這樣亂來!
「不要,我要哥哥一起。」
【哥哥,你也太不見外了吧,怎麼趴到小時身上去了??】
【快,朕的按頭小分隊在哪?!】
【來啦來啦!快給我親!】
【這是我不開會員就能看的嗎?】
【會員已經開了,多來點!!】
【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大點聲嗚哇!】
「哥哥,我一起來他們可都要看見了,只能抱著你走。」
怎麼抱?
豎著這樣抱?
你是在抱屍體嗎?!
瞿炘卻伸手摸向了我的腰,我條件反射般將他的手摁在腰側。
「哥哥,你是要我就地解決嗎?」
瞿炘附在我耳邊低低道。
嗓音沙啞有磁性,帶上了蠱惑人心的東西在裡頭。
這混蛋!
我只覺臉燒得要把自己蒸熟,在這時餘光瞥見了放在床頭的外套。
「哥哥……」
不等他繼續說渾話下去,我伸手夠住外套,一把套在了他的腰間。
我咬牙切齒:「這樣總可以了吧。」
瞿炘撇撇嘴:「哥哥不懂我的心。」
我:「?」
好想抽他!
瞿炘忽然起來,拉著我往洗手間去。
進去後把門鎖死。
「瞿炘,你……」
「哥哥,你好兇。」
「……」我忍了忍,好不容易忍住了要爆粗口的衝動。
見我不說話,瞿炘似有探究地瞧著我。
「哥哥,你生氣了?」
我別開頭,不想理他。
瞿炘黏上來,「哥哥,你幫幫我吧,我難受得要命。」
我一時錯愕:「幫……幫什麼?」
「哥哥是不是忘了,那我教哥哥啊。」
瞿炘笑得燦爛,那眼神分明是躍躍欲試。
我抬手劈了他一巴掌,「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瞿炘委屈巴巴地捂住腦袋,「想哥哥,還有少兒不宜的東西。」
我:「……」
「哥哥,我這六年里誰都沒找,每天都想著你,你現在居然還打我,你太過分了。」
我噎了下,隨即鼻中一酸。
我又何嘗不是每天都想著你。
「哥哥,你不肯幫我,那我先幫你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阻止,電流流遍全身,我瞬間軟了身子,甚至站不住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