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嚇得一個激靈,伸手拽住了瞿炘的髮絲。
「誰在裡面,是溫時還是瞿炘?到用晚餐時間了,弄好後早點下來哦,不然就被搶光了。」
聽這聲音,是嘉賓中的其中一位。
我深吸了口氣,竭力穩住聲線回他:「好的,馬上好了……」
門外沒了動靜,我顫著手扯開瞿炘,踉蹌退到一旁。
「哥哥。」瞿炘一邊不滿地瞪著我,一邊紅了眼睛。
我忍著火:「瞿炘,別逼我扇你。」
見我真生氣了,瞿炘訕訕地收了眼淚。
「哥哥不喜歡那就算了,我都聽哥哥的。」
這混蛋,慣會賣乖!
下樓時,才知道了「被搶光」是什麼意思。
晚餐的飯菜以先到先得的模式進行發放,我和瞿炘是最後到的,只剩下炒青菜、豆腐湯水配上幾個饅頭。
我瞪了瞿炘一眼。
都是你惹的禍。
瞿炘卻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我看你也挺享……」
怕他說出什麼來,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順便掐掉了他領口上的麥克風。
【挺享什麼?享受……?】
【剛才兩個人去廁所那麼久,到底乾了什麼?】
【有什麼是我尊貴的年費會員不能看的!】
我瞥了眼彈幕。
在心裡把瞿炘活剮了八百十遍。
午餐吃得多豐盛,晚餐就有多清淡。
瞿炘的手在我大腿上蹭了蹭,小聲嘀咕:「沒事,等明天回去了我做好吃的給你。」
我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
皮笑肉不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走?」
瞿炘嘴角往下一拉,不高興了。
「哥哥,你又不要我了嗎?」
「你是不是又要始亂終棄?」
「我懂了,我不會纏著你了。」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要和你相見。」
「虧我這麼想你,你卻這樣對我,真是過分至極。」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心虛就趕緊跟我復合!」
最後一句說得有點大聲,我趕緊拿饅頭堵住了他的嘴。
「吃飯,少說話。」
瞿炘憤憤地怒瞪著我,一口一口把白饅頭吞進腹中,看著像是也要把我吃了。
這時候彈幕還在瘋狂刷屏。
【欸,溫時的臉怎麼這麼紅,都紅得滴血了,哥哥剛才和他說了什麼?】
【哥哥的麥壞了嗎,怎麼沒聲音了?】
【對啊,哥哥和小時眉來眼去的,到底說了什麼啊!】
【啊啊啊,求求了,放出來,讓我們聽!】
看到彈幕上的言論,工作人員突然出現,重新打開了瞿炘的麥。
瞿炘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忽然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哥哥,這饅頭,還沒有剛才我吃的東西好吃呢。」
「?」
「!!!」
【上一秒:饅頭肯定不好吃啊。下一秒:等等,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好吃?】
【我……我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話……】
【哥哥,你剛才吃了什麼,不要打啞謎好不好?】
【等等,哥哥剛才不是和小時去洗手間了嗎,全程也沒見哥哥吃什麼,難道是在洗手間吃的?】
【樓上的不要亂說,哥哥他怎麼可能背著我們吃獨食呢嘿嘿嘿。】
「……」我燒著臉,不敢再看彈幕。
因為瞿炘的話,剩下的饅頭我一個都沒再碰。
07.
等吃完了飯,臉上的熱度還是未減。
罪魁禍首卻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和其他人玩起了猜謎遊戲。
玩到最後累了,大家圍坐在一起,用酒瓶子玩真心話和大冒險。
酒瓶瓶口對著誰,誰就要任意選擇一樣,接受導演組的安排。
很不巧,第一個就中了瞿炘。
瞿炘一臉「什麼垃圾無聊遊戲,也配老子玩」的表情對導演組惜字如金道:「大冒險。」
「好,炘哥過來抽籤。」
瞿炘起身過去隨便抽了一張紙條,攤開一看。
「和離你最近的人互換私人手機一天。」
我從瞿炘的臉上看到了五個字:什麼破遊戲。
我就是坐離他最近的人。
這只是節目效果,現在當場換了,回頭換回就可以,根本不用等到一天。
然而我低估了瞿炘的不要臉程度。
回到房裡後,瞿炘還是不肯把手機還我。
屋裡裝了兩個攝像頭,瞿炘許是怕我生氣,多了那麼點分寸。
無聲對我說:「跟我復合。」
下一句又放了音:「不然你別想拿回手機。」
真有他的。
「你到底給不給。」
「都說了你答應我才能給。」
「你別不講理。」
我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
他沖我曖昧地眨眨眼。
【朕的子民們,有誰懂唇語,把哥哥剛才說的話念出來,朕賞他黃金萬兩!】
【不懂啊嗚嗚嗚誰來翻譯翻譯。】
【果然是哥哥,威脅人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哥哥,快說你跟小時說了什麼,不然明天送你上熱搜!】
【樓上的頂你!】
【+1+1+1】
手機最後也沒能要回來。
「晚安了,哥哥我要和我哥哥睡覺去了。」
瞿炘對著鏡頭揮揮手,關了下攝像頭電源。
我起身要往洗手間去,被他伸手撈過去,按在寬厚結實的胸膛中。
「哥哥,你要去哪?」
「哥哥,你不會還想逃吧?」
「……」我一巴掌呼他腦袋上,「我要上廁所!」
「哦。」瞿炘撇著嘴鬆開了我,「那哥哥快去。」
等從洗手間出來,我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瞿炘套著浴袍側躺在床上,露出大片腹肌,彎著桃花眼勾引我。
辣眼。
實在辣眼。
我感覺自己眼睛受到了傷害。
還好這個人長相身材都是一絕,不然我可得考慮去把眼睛洗了。
「哥哥,你這什麼眼神?」瞿炘盤腿坐起,「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沒有。」我上了床,被他順勢攬入懷。
我在他懷中迅速找到舒服的位置躺好。
做完後我和他都僵住了身子。
這一切都太過熟練。
似是已經刻進了骨子裡,儘管過了六年,這些習慣也沒有忘掉。
「哥哥,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瞿炘臉上滿是喜悅,又得意洋洋道:「是不是這麼多年,只有我讓哥哥有這樣的感覺。」
「都說初戀最難忘,果然,哥哥一直沒有忘記我。」
「嘿嘿,也不知道哥哥前任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我愣了下,抬頭看他,「什麼前任?」
混跡娛樂圈六年,我從開始的到處找戲拍到後面的佛系擺爛,一直都靠偷偷關注他才挺過來的,哪裡有什麼前任?
「哥哥,你不要騙我,我沒進入娛樂圈前,你不是在和蘇燕談?」
「當時我還以為哥哥是直男,和我嘗試了一年後發現不行,才把我丟掉的。」
瞿炘高興地抓著我的手把玩,「不過哥哥才和蘇燕談了沒多久就分了嘿嘿,哥哥是不是放不下我?」
蘇燕?
我腦海中隱隱出現過這麼個名字,搜尋了會,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五年前,我剛出道不久,演的第二部劇就火了,蘇燕就是那部劇的女二。
當時為了營銷,公司是讓我和她有過一段時間的炒作。
但也只是在採訪時或是直播時多了些互動,僅此而已。
不過我和她頻頻上熱搜,熱搜詞條都與我和她的戀情有關。
這正是公司想要的效果,誰也沒出來澄清,等劇播完了,這波熱度也自己淡下去。
誰都看得出來是炒作,這人居然相信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她分了?」我反問他。
瞿炘還得意的表情瞬時僵在臉上。
漸漸轉變成了更大的委屈。
我接著問:「你以為我和她分了,所以才進娛樂圈的,你難道當時就有想找我復合的打算了嗎?」
瞿炘眼圈紅了,眼淚啪嗒啪嗒掉落。
多少年來還沒改掉這個毛病,說哭就哭。
我忙從床頭拿了紙巾給他擦臉,瞿炘卻哭出了聲,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孩子一樣。
「好了好了,我騙你的,我沒和她談,那是假的,那是炒作,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
哭了能怎麼辦?
還不是要我哄。
我深吸了口氣,沒事,哄哄就好了。
哄不好嚇唬一兩句眼淚自然就憋回去了。
我捧住他的臉,語氣嚴肅認真:「瞿炘,我從始至終,心裡都只有你一個。」
瞿炘可憐巴巴地抱著我,黏黏糊糊的,濕潤的,跟只大型犬一樣。
「溫時,你比當年壞多了,我討厭你。」
「乖,不哭了。」
瞿炘伸手扯開了我身上的浴袍,張嘴惡狠狠啃上了我的鎖骨。
疼痛傳來,我沒有反抗,任由他發泄。
六年未有過的接觸,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皮被咬破,血液流淌,卻是興奮地叫囂著,渴求他一一舔舐乾淨。
我環在瞿炘腰側的手又攥緊了些,脖頸微仰。
終是抑制不住聲音。
忽見瞿炘抬頭望來,眼尾發紅,眼波流轉,分明比剛才還要更委屈了幾分。
我剛要閉嘴,他猛地撲了上來。
將我所有的聲音盡數堵在了喉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