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我的嘴角比 AK 都難壓。
「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去面試。」我儘量保持語氣平和,維持我高冷的人設。
11
「池醫生,您看一下,這是合同。」電話里那個 HR 不到四十分鐘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是不是太快了,顯得我沒見過世面啊,如此急不可耐顯得我吃相很難看啊!
一定是計程車司機開太快了,對,都怪計程車司機。
我看了一眼合同,直接去找薪資那一條,看到了令我極其滿意的數字,迫不及待地簽了字。
「歡迎您,加入南歸這個大家庭。」HR 站起來和我握手。
「感謝!」
「那我這就帶您去總裁辦公室。」
「等等,去哪?總裁辦公室?!」
「對呀,您的職位是總裁的私人醫生,主要工作是照顧總裁的個人身體健康。」
我低頭看了一眼合同,真的是被金錢砸昏了頭!
兜兜轉轉竟自己主動砸進了人家公司總裁懷裡了!
我逃這四年像個小丑啊啊啊啊!
12
還沒走到,HR 就接到顧七言打來的電話,沒說兩句,HR 就扭頭把手機遞給了我,「總裁的電話。」
「喂,七……總裁,你好,我是池獻。」
「佳佳生病了,來我家,地址一會給你發過去。」
我和 HR 面面相覷,「那……我送您。」
我不是總裁的私人醫生嗎?總裁家屬關我什麼事啊!
一定是那個小白蓮作!大學就是這樣,小白蓮,生病你找醫生呀,找顧七言有什麼用,你是挺會資源充分利用啊!
到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豪宅,就和小說里寫的一樣讓人羨慕得牙痒痒。
嘖嘖嘖,可惡的資本!
13
「池獻,好久不見。」
顧七言變了,眼神里多了好多我很陌生的東西。
「好久不見,許佳你怎麼回事兒?!」
靠,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咳,我是說,哪裡不舒服?有什麼症狀?」我推了推眼鏡,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
許佳沒有回答我的話,卻衝著顧七言擠眉弄眼。
不是,造孽呀!在我面前就開始眉來眼去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看夫人精氣神好得很,面色紅潤,看起來比我健康多了,應該沒什麼病。」說罷,我就開始整理我的醫療箱。
「哎!別呀!池獻,好久不見了,你也別叫我夫人,我和顧七言沒有結婚,不是他的妻子。」許佳看我要走,連忙從床上躥了起來。
我扭頭看顧七言,「你們不是?」
「啊,我媽不同意,對,我媽不同意,哈哈哈。」許佳搶答。
阿姨瘋了吧,乘龍快婿呀!咋呀,是要許佳嫁太子嗎?
「池獻,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走過來覆上我正在收拾醫藥箱的手,眼神我看不懂了,我怕我自作多情。
「哈哈哈,你們聊,你們聊,我給你們去倒水。」許佳又竄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我和顧七言,氛圍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手上傳來來自顧七言的溫度,好像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燒得我的心裡的小鹿慌了神。
我以為我的心在四年的磨礪中早就平靜了,沒想到一切都在這隻手上功虧一簣。
池獻,你真出息。
「就那樣,你呢?」我趕緊抽出手來。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我不太敢相信這是顧七言對我說的話,鼻子一酸,我感覺我快要哭了。
「等我?等我幹什麼?」我背過身去,看見許佳端著水走過來。
「等我參加你們的婚禮嗎?哈哈,放心,這回我不會鴿你了。我看她挺好的,我先走了,回去看看媽媽。」
我跑得很快,眼淚到門口就不爭氣得掉了出來。
好痛苦,什麼也說不出口,憋在心裡的感覺,好痛苦……
14
之後的好幾天,那個叫許佳的丫頭片子天天生病,我嚴重懷疑她在耍我!
我默默計數,我想這就是顧七言愛人的方式吧。
這是我第 99 次被他叫去給他的白月光看病了。
我連夜趕去,熟練地換上白色制服,打開醫藥箱備好藥物。
剛進房門,顧七言就衝上來突然緊緊扼住我的手,眼底猩紅,「有沒有治心病的藥,我每晚想你快想瘋了。」
!!!
我仔細一聞,瀰漫的酒精氣味包裹著顧七言。
「七言,你喝酒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池獻,我不是許佳!」我推搡著。
他的動作逐漸帶上一絲沒有頭緒的焦灼,拇指按壓著我的唇峰,似乎急切地想要探尋什麼。
他認錯人了。
終於找著了門道,指尖擠進唇縫間,顧七言祈求般地命令道:「不要再離開我了……」
他去見了她,和她喝了酒,現在醉醺醺回來了,看誰都是他的心上人。
一想到這些可能,胃裡就像吞了塊鐵,又沉又冷,讓我只想蜷縮起身體,痛苦地乾嘔。
閉上雙眼,睫毛不住顫抖著,我的心仿佛裂成了兩半。一半卑劣自私,貪戀著顧七言的溫度,不願就此放手;另一半善良理智,告訴我這都是不對的,我必須放手,不然要重蹈覆轍。
但興許是仍心存一絲僥倖,我往後仰了仰身體,掙脫開他的手,明知道不該問,還是顫聲問了:「顧七言,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好像根本聽不見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別再離開我……」
他不肯罷休地追上來,吻上了我。
他在我的身上四處點火,我有點動搖了,真諷刺啊,我這四年的逃避像一個笑話。
可是我不想再逃了,乘人之危,對,我要乘人之危,憑什麼要我辛辛苦苦得忍受這一切。
我要當一次壞人,我行醫治病救人,我積的善還不夠多嗎,今天,我就要卑劣,是他先認錯人的,都是他的錯。
我這麼痛,我這麼痛……
這段時間所有的不甘,嫉妒與痛苦,全都一時間噴涌而出。
五指插進顧七言汗濕的發里,強硬地將他扯離自己的脖子。他呼吸急促,從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咕噥。
我按著胸口,將他按回床里,他還想起來,我直接騎在他腰間,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我要他。
哪怕,萬劫不復。
酒精似乎放大了他骨子裡的悍野,而他也久違地惡劣起來。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顧七言,喜歡你,我好喜歡你」,我帶著哭腔哀求,「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我貪婪地,清醒地感受著顧七言的愛,像小偷一樣,我在偷愛。
……
15
第二天。
顧七言不在屋子裡,身旁床鋪沒有餘溫,不知道是不是醒來看到我刺激太大一氣之下走了。
身體很清爽,床單也換過了,應該是顧七言酒醒後做的清理。
他竟然還給我做清理?
我一個乘人之危的,他不噁心得打我一頓出氣就算了,竟然還給我做了清理……這樣一對比,顯得我越發不堪了。
我可真是個人渣啊。
我扶著牆走出臥室,客廳里安安靜靜的,不見顧七言的蹤影。
我雙手扶額,我還是去醫院看看腦子吧,怎麼會做出這麼沒有人性的事情。
16
我太過於沉思自己的情緒,連門響了都沒有聽見。
「怎麼出來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抬起頭來,看見顧七言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手裡沒有辭退書,臉上也沒有控訴的淚水。
我呆呆地看著他,顧七言見我沒有反應,把我橫抱起來,朝臥室走去。
「你剛剛去哪了?」
「晾床單,還有你的衣服。」顧七言幫我掖了掖被子。
……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要是氣不過,就打我一頓吧,我絕對不會還手。」
「我打你做什麼?」
「就是,我知道你昨天認錯了人,但是我貪戀美色……沒有,沒有把持住……你打我一頓吧,昨天的事情我絕對守口如瓶,就算你,就算你辭退我我也毫無怨言。」
掖被子的手攥了攥,「池獻,昨晚你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