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為害怕不起效果,米南將分泌器的功率開到了最大,這也導致聞到信息素的蔣向儀一瞬間就醒來發了狂。其他人對信息素也有反應,但都不如他強烈,他就像只野獸一樣,動作粗野又狂躁,不過兩秒鐘緊緊憑腳就踹到了三個人,將一個人踩在腳下碾斷了對方的肋骨。
蔣向儀重重喘著氣,眼中毫無理智,覺得手銬太過礙事,狠狠地瞪著它視圖掙開。押解他的隊伍里尚有兩個人沒倒下,飛快退出房間,注意躲著機關,對著蔣向儀舉起槍。
米南險些脫口而出"小心",蔣向儀便陰狠狠地看了他們一眼。他的手臂肌肉鼓脹到極限,咬緊牙關大吼一聲,兩隻手猛地向外擴去,原本堅固的手銬竟硬生生被繃斷。對方果斷開槍,蔣向儀靈活地躲開,又抓起桌上的筆,一擲扎進一人的眼睛,以雷霆之勢向門外衝去,在餘下的最後一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奪了他的槍,毫不猶豫爆了他的頭。
米南把音量調得很小,手機傳出微弱卻悽厲的嚎叫聲。袁辛震驚地看過來,米南道:"你放心,我有數……啊師傅,在這裡停下就可以了!袁辛,快點,我要進去仔細看比賽啦!"
他插上耳機捧著手機,視線一刻也不離開螢幕,直直往咖啡店裡走。袁辛只能護著他,一邊還要留意周圍有沒有其他的可疑人物。
米南要了樓上的包廂,抓著手機往上跑的時候因為不看路還差點摔倒,袁辛扶住他,他回頭一笑:"謝謝。"
袁辛:"你家發生了什麼……"
"向儀哥哥在我家安了監控防禦設備,我朋友幫我操控,等那些人差不多進了我家就開始攻擊了。"米南猶豫了一下,道:"向儀哥哥被帶進來時是昏迷的,我……我用信息素讓他醒過來了。"
槍聲不絕於耳,蔣向儀躲在沙發背後滾了一圈,探出頭抬手又斃了兩個。他滿面赤紅,嘴唇已經咬出血了,整個人亢奮癲狂到了一定極限,所有青筋都繃起,甚至動作快得不似人類所為。
配合著家中防禦系統,不過短短四分鐘,他已經將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收拾了個乾淨,鮮紅的液體噴濺的到處都是。米南姑且鬆一口氣,把手機遞給袁辛自己轉過身,突然難受地掐住脖子乾嘔起來。
他小臉蒼白,手指顫抖,在過去十八年里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畫面,在極度緊張過去後才想起來噁心。袁辛趕緊過來拍拍他,他只是椅子後挪一步,擺手努力說:"快看看向儀哥哥……"
蔣向儀被方才那芬芳的信息素激得不停興奮,又失去了要斗的目標,猶如困獸一般抓著槍連發好幾下。他又來回踱著步,拚命控制自己,手用力去抓沙發背,結果一個不注意將那個地方捏的粉碎。隔著電腦螢幕,袁辛好像都能聞到他爆棚的信息素。
他心裡苦澀片刻,道:"他應該暫時沒危險了。"頓了頓,又道,"但他發情成這個模樣,萬一出了門可能會出意外……"
米南"啊"了一聲,馬上直起身來,剛坐下不到一分鐘馬上又要趕回。袁辛拉住他:"普通的Omega應付不了他的,別去!"
米南懷疑地看他一眼:"難道你能?"
這個問題太多尖銳,袁辛尷尬了一下,苦笑著搖頭。
他的神色有些失落,又強行笑著說:"不瞞你,我雖然是他的搭檔,但在其他隊伍的AO組隊大多發生了關係的情況下,只有他從來沒對我有過興趣,哪怕我發情了他也只是把我送回去打抑制劑。那天晚上之後我覺得難為情,躲了他幾天,沒想到他以為自己和我發生了關係……"他垂下眼帘,"出於私心,我沒有否認。"
米南臉色不太好看,他可不是什麼寬容的人,不可能聽著情敵在自己面前講和自己Alpha的曖昧過往。但這段時間的事始終梗在他心裡,他攥了攥拳頭,問:"那他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袁辛的面色變得更加難堪,蠕動著嘴唇說:"我希望能和他像其他隊伍一樣做一次真正的結合,對默契度有力,但他拒絕了我——我自暴自棄,把真相說出來了。"
米南這才面色稍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袁辛虛弱地笑了笑:"你代我向他說一聲對不起吧。"
"你可以自己……"
"從那之後他一直不肯見我。這次也是我偷偷尾隨他,想找個機會和他道歉,沒想到正好碰上他被人圍攻。"袁辛道。"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我先前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根本不值一提……人還是要學會認清現實的,我不打算再見他了。"
米南沉默了兩秒,向袁辛點點頭。他把自己袖子抽出來,袁辛道:"但你現在不要去,他亢奮狀態下聞到你的味道只會更危險。何況你的身體比普通Omega還要弱……"
"我自己有辦法的,"米南篤定地說,"我是他的Omega,只有我能對付他。"
第17章
米南再次聯通了音響,對著蔣向儀喊:"向儀哥哥!"
蔣向儀視線立刻鎖定發生來源,眼神赤裸灼熱得令人害怕。
米南接著道:"我現在回去,你不要離開我家,聽到了嗎?"
Alpha吼了一聲:"滾!"他瞬間向發聲源開了一槍,機器馬上報廢。米南跺了跺腳,先是打電話通知父母不要回家,接著讓郎景幫他控制住蔣向儀不讓他出門,自己飛奔下樓就要回去。
然而剛跑到樓下他就又跑上來,氣喘吁吁揪住袁辛和自己一起走。他們這次選了恰好空著的自動計程車,米南一坐下來就抓住他問:"你們既然是搭檔,肯定有什麼只有Alpha和Omega配合才能做到的事,快,告訴我有沒有什麼控制信息素的辦法!"
袁辛卻為難地搖了搖頭:"Omega的信息素可以使Alpha變得更為亢奮,能力增強——相反也可以做到,但是因為違背了倫理,所以更難。他可以說是信息素人形兵器,在我們這一屆中是最強的,因為我與他沒有結合過,所以讓他冷靜的方法我一次也沒有成功過。你沒有學過,更不可能。"
米南:"你不告訴我的話怎麼知道可不可能?"
袁辛反問:"你能抵抗住他的信息素並誘導他嗎?"
米南立時語塞,他每次一杯蔣向儀的信息素壓住,馬上就窩囊得只知道哭著求饒了,哪裡還有什麼抵抗和誘導的可能。這條路行不通他馬上放棄,摸了摸口袋裡的重度麻醉針。
他很快趕回家,站在門前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從監控里查看情況,蔣向儀正在二樓客廳,為了不讓自己出門正在用力地砸屋內的東西。
袁辛去找了保鏢,保持警戒,郎景哪邊的監控也按他要求的關掉了……
——他還不想被圍觀做那種事啊。
米南深吸一口氣,收起信息素拿鑰匙打開了門,飛快地往裡面跑。
他走了不到兩步,蔣向儀就從二樓欄杆邊一翻身跳了下來,地板被他衝擊得一聲巨響。米南一個音節都沒來得及發出,Alpha便以他想像不到的速度將他按倒在地上,原本英俊的面容變得扭曲而猙獰。
"我讓你滾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蔣向儀沖他吼出聲,暴風雨般的信息素向他傾斜淹沒。米南顫慄著,身體一瞬間就有了反應,軟下來使不上勁開始發熱。蔣向儀將他按在地毯上,毫不留情直接撕開他的衣服褲子,數秒就將他剝得精光,粗糙的大掌從他的胸膛急躁地撫摸而下,到肚子時米南喊了一聲:"還有孩子!"
已經過了三個月,米南可以進行一點性行為,但太粗暴的還是不行。蔣向儀一拳捶在他耳側的地板上,石板裂開一個縫隙,米南看他還有一點點神志,抱著他求饒:"溫柔一點……去我房間好不好?"
蔣向儀大口呼吸,面上衣服拳頭上全都沾著血,僵硬地抱起人從樓梯躍了幾步飛速到了米南的房間。他們經過樓上的屍體,米南不忍地偏過頭,把臉埋在蔣向儀懷裡,不敢多看。
門"嗙"的一聲被摔上,蔣向儀將他丟上床。由於本能,米南也開始呼吸急促,身體主動適應並調整了狀態,後面某個令人害羞的地方開始主動分泌粘液。Alpha隨意插入一根手指,那裡就已經軟的不行,濕濕熱熱地咬住迎接。
米南發出欲泣的喘息聲,擴張的動作很是敷衍急躁,有些疼痛,又帶著本能的細細快感。他向後瑟縮,頭壓在枕下,在蔣向儀脫下褲子已經準備將那根巨大物事挺入的時候連忙求饒:"讓我反過來,跪趴著……"
蔣向儀一言不發把他翻了個身,掰開他的臀插了進去。碩大的東西頂入甬道產生猛烈的摩擦感,不適的劇烈刺痛和與Alpha結合的一點滿足感快感頃刻間沖昏他的頭腦,但對方沒有給他半點休息的時間,立刻就掐著他的細腰挺動腰胯衝刺,米南險些跪不住癱軟下來,要開口說話,出口的卻只是泣不成聲的呻吟,像只大型娃娃一樣任蔣向儀發泄。
他牙齒都將嘴唇咬破了,信息素無法自制地泄出,使得蔣向儀更加激動。他們的身體都在發燙,米南努力集中精神,視圖從這又迅又猛的動作中給自己一點空隙。
只要一點,一點點……枕頭前面有機關,按下去就會射出麻醉針……向儀哥哥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躲不開的!
身為Omega的天生弱勢令他麻痹又掙扎,米南被強烈瘋狂的信息素包裹著,被從信息素中傳來的洶湧占有欲與其他情感淹的有點恍惚。蔣向儀被他的信息素所引誘,至今為止所有壓抑著的東西都爆發了出來,像驚濤駭浪鋪天蓋地,毫無保留地通過交合傳達給他。所有的隱忍被打碎,一切的妄想在這一刻伴隨著最後一點控制力被施加在他身上,他的手指跟掙扎一樣向前爬,剛用僅剩的力氣扒開枕頭邊緣,蔣向儀就低下頭來。
灼熱的氣息逼近他的脖頸,存在於那裡的腺體開始發癢。米南抽緊一口氣,"等"字剛脫口,蔣向儀就狠狠咬住他的腺體,牙齒刺破表面,狂熱的信息素在這個時刻爭先恐後擠進那個小小的腺體,將他的信息素全部擊潰占有。
最初的疼痛讓米南近乎慘叫了一聲,左腿前蹬好似想逃離,但身體卻被蔣向儀牢牢控制著無可動彈。他抓緊被單,聲音支離破碎,左手被蔣向儀抓住緊緊交握,信息素仍在一刻不停地對他做下標記。米南哭叫了起來,右手仍不死心地蜿蜒著向前爬,腦子內被攻擊得一片眩暈了連目的都想不起來,被人徹底占有的快感也開始侵占他。他頭抵在枕頭上無力地搖著,身體軟得如同一灘凝固起了的水,只要再用力一捏馬上便會完全崩潰,黑髮好似都被汗染濕了折射出誘人的光澤。他的喘息帶上情色的氣息,完成了標記,後勁伴隨著蔣向儀的抽插與撫慰讓他迷離啜泣。
但身體的負擔也馬上開始重了起來,Alpha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像一隻原始野蠻的野獸 ,只想將自己的雌獸乾死在身下,他衝刺貫穿著,失去了理智不斷低喃米南的名字,舔那覆著薄汗的光潔後背,甚至用舌頭去鑽搗那敏感脆弱的腺體。
向儀哥哥,向儀……不行……
米南左手抓緊蔣向儀的手,痙攣著接受者衝擊,瑩白如玉的皮膚浮著淺紅的霞色。他的膝蓋支撐不住跪趴的動作滑下來,眼中滿是淚水,右手終於摸到隱藏的開關,用盡所有力氣按了下去。
兩秒後,蔣向儀的動作猛地停住了。
第18章
蔣向儀已經承受過兩次他的麻醉針,這次還在狂熱的發情中,恐怕麻醉的效果不會那麼好……米南想再按一下,但手指還未再碰到,便被他從背後抓住。
Alpha的呼吸重的令他心驚,那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抓著他,險些要捏碎他的骨頭。米南誇張地哀叫出來,蔣向儀掙扎著鬆開,吼道:"快點,再射一針!"
米南這次一刻也不敢停了,又按了一次。蔣向儀身體一僵 ,徹底軟倒下來,米南被壓得差點緩不過氣。
蔣向儀的性器還硬在他體內,脹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好在還未道高潮點沒有成結。米南吃力地往前爬,整整花了十來分鐘才勉強讓它脫出自己的身體。他急促地喘著氣,全身都在發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努力翻了個身,和昏迷的蔣向儀面面相對。
他的房間門口還有一個屍體,門口和牆上有著飛濺開的血,空氣里信息素、情慾與血腥味交織。米南所在這個安全的小床上,伸出手臂抱住自己的Alpha,端詳他疲憊隱忍的臉,心疼地輕輕湊上去,落下一個吻。
米南把自己的房間門鎖上,通知保鏢和袁辛進來收拾殘局,等自己力氣稍微恢復了一點才爬起來,給自己和蔣向儀換上新的乾淨衣服。父母回來的時候,屍體已經被袁辛聯繫人清理走了,但屋內還是一片狼藉。
他們都到蔣家暫住,房子由袁辛帶來的人負責收尾。
米南當晚就發起了燒,和蔣向儀一起唄送到醫院。蔣向儀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米南還躺在他隔壁床上臉色蒼白地打著點滴,昏迷了又一天才清醒。他的身體負擔太大,但好在當時停止得及時,肚子裡的寶寶沒事。
蔣向儀懊悔至極,米南順勢利用這個懊悔,一臉虛弱地詢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蔣向儀最開始還是不太願意開口,米南難受得咳嗽,淚眼汪汪地看他,他便毫無辦法地一一說清了。
十七歲那年,他轉學到外面,本是單純為了鍛鍊自己的控制能力,沒想到一年多後因為身體素質出眾被選中,被邀請進入特別秘密部隊。對於十八歲的Alpha少年來說,為國家效力也是光榮而富有吸引力的,他不過思考了一個晚上,便義無反顧地同意了。
接受更精密訓練的同時,他也被告知了未來工作的危險性。自己隨時有殞命的可能,在最壞的情況下,也有可能牽連自己的家人愛人。
父親身邊永遠有人保護著,但米南不一樣。米南永遠脆弱的像一個洋娃娃,精巧可愛,但稍微碰一下就會發燒生病。
父親救下他是為了讓他做自己的Omega,但他還那么小,十三歲,都懂些什麼呢?蔣向儀想,自己既然已經成年了,也該有是非分明能力——永遠把米南綁在自己身邊,他可以,他也有這個資格——但他不想。
蔣向儀從此開始疏遠米南,眼看著他執拗地靠近自己,卻始終被擋在自己畫好的界限外。米南失落的時候,呀並不是不心疼,看著米南身邊有了別的親近的"朋友",他也會感受到嫉妒和憤怒。
但他都鍛鍊了這麼多年,他可以忍住。
若非那個意外的夜晚,他只會永遠都所在給自己畫好的界限內,永遠不跨出一步。
"最近教授在研究新型信息素藥品,有一夥黑市團體盯上。像前天那樣的事故,以後也可能發生,而我沒法保證每次都能讓你安全脫險。"蔣向儀垂著眼睫,"如果後悔的話快點告訴我吧,不要嫌丟臉。"
米南剛才就握著他的手聽,每聽一段就抓緊一下,磨得他痒痒的。這句話一出,米南"哼"了一聲,不滿地爬過來戳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沒有。"
"你就有!"米南的腳跺著床板,"不就是為國家做事……我雖然沒這個志向,但我真的要做的話絕對不會慫的!"
蔣向儀無奈地嘆氣,當他是小孩子任性,摸他的頭髮敷衍應付他,喂他喝粥。米南轉移話題,和他說了說袁辛的事,最後用了大篇幅來描述自己那天的聰明機智,一臉得意等著人夸,沒想到蔣向儀卻只是再次沉下臉。
他在想什麼,不用思考就能明白。米南一張笑臉還白的跟紙一樣,卻只是笑嘻嘻地沖他勾勾手指。
"向儀哥哥,"他調侃道,"那種時候被突然中止,對你的性功能應該沒有什麼後遺症吧?"
蔣向儀板著臉:"不知道,反正我以後不會再碰你了。"
"哦——這麼有決心?"
蔣向儀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再傷到你,我寧願去做化學閹割。"
米南這才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驚訝地嘴巴都長大了,下一刻瞬間變臉,開始哭天搶地:"不行,我不同意!"他抓著蔣向儀的衣服開始對著胸膛捶,"你這樣要我們孤兒寡o怎麼活?!我以後真到發情期了找誰結合!人家都是甜甜蜜蜜快樂的要死的結合,就我兩次都那麼疼,你還沒有讓我享受過,你下面那根東西要為我留著!!"他躺回床上打滾,搖的病床咯吱咯吱響,"你不答應我嗎?你還不答應我??嗚嗚嗚我好慘啊!向儀哥哥你好過分,你不能這麼對我!!"
蔣向儀被他鬧得臉色繃不住了,怕他再滾得話手上的針頭會被扯斷,連忙按住他。米南不動了,委屈巴巴噘著嘴,蔣向儀沒辦法:"行了祖宗,怕了你了。"
米南這才喜笑顏開,對著自己的臉頰指指,"那親我一下。"
蔣向儀毫無浪漫細胞,真的只是親一下就離開了。米南用沒扎針的手攬住他脖子,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主動往他嘴唇上貼。他像小貓一樣和蔣向儀接吻,又舔又咬,身上淡淡的檸檬氣息清新可愛。
"向儀哥哥,"一吻終了,他甜膩膩地說,"我好喜歡你哦。"
蔣向儀凝視著米南。這個傢伙從小糰子長道現在這麼大,從乖巧軟糯的孩子成長為狡黠美麗的少年,他曾經逃避過,也想過和米南一刀兩斷,但最終都沒捨得,只是疏離地過了這麼多年。
米南堅持不懈,把他的面具打破,重新把他的真面目扒出來,勇敢而大膽地給了他一個吻。
心裡的城牆成片坍塌,把他的虛偽全部埋葬。他看到米南靈動的笑容,依賴的神情,以及自己這麼多年來從沒變過的那顆悸動的心。
蔣向儀終於是放棄了,露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看起來與他曾經還是少年時一樣,眉眼彎彎,有著淡淡的溫柔和寵溺。
他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像在說什麼秘密似的,輕輕道:"我也喜歡你。"
第19章
蔣向儀請了個長假,除了中間偶爾會離開一兩個星期執行任務,其他時候都待在家裡陪著米南。身體重新養好後,米南記吃不記打,慢慢又變得放肆了起來。
他的日子過得美滋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跑下樓教導蔣向儀幫自己做飯,吃完後出去散步運動。蔣家請來的營養師給他制定了計劃表,從一日三餐道餐後小點以及該做的運動一應俱全——他的身體太弱,如果不好好鍛鍊的話,生孩子的過程會變得很困難。
米南自己心寬,蔣向儀反而比他緊張,不像個丈夫,更像嚴厲教訓孩子的父親。吃的太少了的時候要監督他把飯吃完,玩電腦時間一長就忍無可忍擋到他和電腦中間,平日裡動作幅度不准太大,不准亂碰這個那個小心磕磕碰碰。
到晚上該睡覺的時間,米南總在這個時候最積極,鑽進被子後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撒嬌著說:"向儀哥哥陪我睡嘛。"
蔣向儀目不斜視,上了床,米南趴在他懷裡就開始變著花樣勾引他。抓著他的衣領與他接吻,像貓兒似的舔他的喉結下巴,軟綿綿地蹭啊蹭,時不時小手還會不懷好意地向下摸。
蔣向儀忍耐力強,逼著眼睛把他按在懷裡,由著他折騰到睡過去。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米南自己忍不住了。某天他走進房間的時候,米南就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裹著被子看著他散發信息素,賭氣地說:"我發情了!"
蔣向儀後退一步:"你的生理課怎麼學的?懷孕期間不會發情,快把信息素收起來!"
"我不管,反正我發情了。"米南開始假哭抽泣,"嗚嗚嗚,你王八蛋……你站著!要是敢踏出去一步,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蔣向儀拿他沒辦法,臉已經開始發紅,隱忍著說:"南南乖,不要招惹我。"
米南心一橫,信息素放得更厲害了。蔣向儀眼神猙獰起來,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又勸他兩句,最後忍無可忍撲到床上,把他從被子裡剝出來打屁股。米南象徵性掙扎兩下,討好地對他笑。
蔣向儀咬著牙道:"這是你自找的!"
十來分鐘後,房間內傳來米南急促撩人的呻吟聲,過了一會兒轉成求饒,最後又變成哭著叫說"不要了。"他被乾的哭哭啼啼的,翻來覆去地折騰,從脖頸到胸膛再到微微隆起一點的小肚子,原本潔白如雪的身體點綴上一點點的草莓印。
蔣向儀將他牢牢鎖在懷中,報復一般乾得他全身發抖,滿是紅潮,不停地哭著喊"哥哥"。兩個人的身體纏綿糾葛,手也始終握在一起,浸濕了汗也絕不放開。
第二天米南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痛,蔣向儀正黑著一張臉幫他擦拭狼狽的小臉。
米南乖乖躺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好像被快感衝擊得粉碎,又酥又麻,然而感覺並不討厭。他突然撲騰著翻過身來,嬌氣的伸出手臂,蔣向儀低過頭來讓他抱,他響亮地在哪耳邊親了一口:"向儀哥哥你看,正常一點進行的結合沒有問題呀。"
這個聲音活潑又快樂。蔣向儀揉揉他的頭髮,知曉這是他的體貼,眼神柔了一點。
六個月後寶寶順順利利生下來。是個胖乎乎的Alpha男孩子,因為腰上有個星星一樣的胎記,被取名為蔣文星。米南生完孩子,老老實實靜養了半年,有了力氣後就天天抱著寶寶玩,趁著蔣向儀不在的時候,教寶寶喊"王八蛋"三個字。
寶寶咿咿呀呀對著他傻笑,一直沒學會,米南就點點他的小鼻子:"小笨蛋。"
他高考後就懷了孕,現在生完耗子也靜養完了,到了該去上大學的時候,大學就在隔壁市,米南已經和蔣向儀確認了關係,不需要像以前一般使用假臉出門,於是便頂著一張燦爛陽光的漂亮小臉進了學校。
他在學校時活潑開朗,聰明可愛會做人,學習總是輕輕鬆鬆就拿到全年級第一,蔣向儀後來有一次到他學校接他回家,米南開開心心撲進他懷裡,不知道避諱也不知道害羞,仰著小臉踮起腳就要親他。
蔣向儀摟著他的腰,感受到四周射來的難以置信的目光,眯了眯眼,挑起米南的下巴,難得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熱情回吻。
他立刻就聽見一大堆AlphaBeta心碎了的聲音。
時間飛快過了四年。米南在大學的時候比以前還要積極許多,連著發了好幾篇論文,甚至申請了兩個自主研發的機器專利。他大四時終於將信息素仿製分泌器改良完成,寫好論文準備發布時,卻意外被攔下。
國家研究院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米南愣了整整半天,到了晚上才反應過來。時間正好到周末,他回了家,抱著從幼兒園回來的小文星逗著玩,父子兩個人對著手指,他打電話給蔣向儀,語氣甜膩地要死。
先從哥哥叫起,然後是親愛的,寶貝兒,最後他還是沒忍住自己的情緒,叫出"老公"時,語氣里有些得意。
蔣向儀帶著笑意問他:"怎麼了?"
米南對著電話親了一口,炫耀地把事情陳述了一遍。他眉飛色舞,神采奕奕,最後甚至激動得想站起來,險些把坐在他腿間的寶寶掀到地上。
寶寶小嘴已癟就要罵他"大混蛋"。米南"啊"驚叫一聲,連忙擺手對他賠笑臉,對著自己的孩子都要撒嬌,牽著他的小手安撫說"不要生氣好不好。"
電話那邊一陣雞飛狗跳,蔣向儀開著車分神聽電話,聽的不住笑著搖頭。他右耳邊是馬路上車子的聲音,左耳是自家兩個寶貝的嬉鬧聲,他半點聲音沒出,耐心無比地聽了好久。
米南好不容易把寶寶安撫好了,回頭,意圖把氣憤重新調整過來。蔣向儀車子拐了個彎。慢慢減速。嘴上默契地配合著他:"好,你重新說。"
米南咳了咳,對著電話篤定而驕傲地道:"向儀哥哥你好好工作,以後你的保護對象就是我了!"
蔣向儀嘴角勾起,許久後回他一聲:"嗯。"
他的車子停下來,按了一下喇叭。電話馬上掛斷,幾十秒後,米南驚喜地打開門,大叫一聲他的名字跑過來。
天上雪花紛紛揚揚,車窗搖下。他們的手牽住,就這樣接了一個平常的吻。
The End.
第20章 番外一
蔣文星寶寶第一次說話,不是喊爸爸而是揮舞著小手喜笑顏開,對著蔣向儀含含糊糊地叫:"王……王八蛋 。"
蔣向儀剛從為期一個月的任務中回來,還沒來得及和米南溫存、和寶寶親熱,聽見這詞一瞬間臉就黑了。這個表情不能給寶寶看見,他轉過頭,危險地眯起眼睛逼近米南:"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米南心虛地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圈。
寶寶從搖籃里爬起來,省著蓮藕一樣的手臂過來,好像是想抓住好久不見的爸爸。蔣向儀及時回身,托住差點掉下來的寶寶,把他抱到懷裡。寶寶和他小爸爸一樣不老實,在懷裡扭來扭去的,抓住蔣向儀衣服往嘴裡塞,口水把布料濡濕了,又開開心心地叫:"王八蛋……蛋!"
蔣向儀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瞪了米南一眼。
陪兒子玩了一會兒,才半歲的寶寶就睏了。蔣向儀把他放回搖籃,蓋好被子,把米南扛進房間裡算帳去。
這傢伙生了孩子之後也才十九歲,自己也還是個小孩,雖然早熟但也幼稚得要命。他最開始還嬉皮笑臉抵賴說自己什麼也沒做,是寶寶無師自通,後來被咬著腺體做得不停地哭的時候,才委委屈屈埋怨蔣向儀太久不回家。
見不到自己的Alpha,連簡訊都沒通過幾則,米南這次陪著寶寶叨念他的次數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多,寶寶牙牙學語,最後竟然真的學會了。
做完之後蔣向儀才把他翻過身來抱進懷裡。米南全身濕淋淋的,軟的要命,爬上來咬他。
一邊咬,米南一邊哼著說:"你下次再這麼久不會來,我就要讓寶寶喊你媽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