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捏了捏手,只感覺手心一片冰涼。
在巨大的悲傷之後,突如其來的慶幸和羞恥直衝頭頂。
前幾天還琢磨著怎麼給沈盡言表白,結果對方不是 gay,而且聽他拒絕對方的態度,十有八九還是恐同。
要是真的和對方說開了,估計連朋友都沒的做。
正在我準備扭頭先走的時候,被東張西望的沈盡言看見了,「陳小饒!我到處找你呢!你等等我啊!」
聽見這話我反倒加快了步伐。
沈盡言腿比我長,幾個大跨步就追了上來,大手攬住我的腰:「走這麼快乾什麼?」
我抬頭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沈盡言被我看得有些發毛:「怎,怎麼了?」
「我去,你剛才不會聽見了吧!?」
沈盡言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不是,你聽我說,剛才那個人我和他不熟。」
「我就找他交過幾次作業,真的!我和你才是天下第一鐵好。」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
「同性戀啊,想想就噁心,你以後遇見這樣的人一定要躲得遠一點,哦不對,你以後遇見這樣的人馬上來找我,我來收拾他。」
我轉身冷冷地看著他,甩開搭在我腰上的手,抬腳用力地往沈盡言的限量版球鞋踩去。
7
吃飯的時候氛圍莫名壓抑。
回到寢室,坐在躺椅上的段臨眼睛瞥過一點,然後大叫:「沈哥!你你你!你的鞋怎麼被人踩了?!鞋不是你的命嗎?你的命被人踩了!」
室長和我的眼睛同時看了過去。
我輕咳一聲,轉了一個方向。
出門前沈盡言還乾乾淨淨的鞋面回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黑乎乎的腳印。
段臨湊過來蹲下,摸著下巴思考:「看這個下腳力度,沈哥你該不會欠了對方的錢吧?」
說完他又嘖了一聲:「不對,別人欠你錢還差不多。」
沈盡言聞言抬腳輕踹了段臨一腳,對方極其誇張地向後倒去。
室長在後面扯著他的後頸把人給提起來。
段臨反抱住陸長澤:「啊!親愛的,有人踹我,替我報仇。」
室長推了推眼鏡,只答應了一個字:「嗯。」
也不知道是應那聲親愛的,還是答應給段臨報仇。
沈盡言一直盯著我這邊,導致我根本不敢抬頭,也不清楚那兩人怎麼突然就沒事了。
沈盡言也低頭看著自己鞋上的腳印,沒忍住笑了笑:「你們懂什麼。」
段臨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原來這只是你們情侶之間的小把戲!」
段臨說著捂著自己小心臟,向著陸長澤的懷抱倒去,虛弱道:「原來我只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
「沈哥不愛我了,陳小饒你也不顧我的死活!」
沈盡言見氛圍輕鬆了起來,慢慢朝著我這邊移過來:「你今天怎麼了?」
我整理書本的手一頓:「沒,估計剛才太餓了。」
沈盡言一副領悟到了的表情:「現在還餓嗎?我囤了很多你愛吃的。」
我搖搖頭:「不餓。」
沈盡言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
「是不是剛才在外面踩鞋踩得不爽?我還有很多限量款的鞋,我現在換上都讓你踩一遍?」
我驚訝地抬起眼:「不是,你是變態啊?」
變態的沈盡言悲傷地洗澡去了。
我抓緊時間洗漱好,爬上了上鋪躺了下來。
下午聽見沈盡言的一番直男發言後,他再接近我,我依然會不受控制地心動。
我是真怕荷爾蒙的激發,我會不受控制地做一些無法預計的事情。
但是,我是能感受到沈盡言這個人的雙標程度的。
要不,再試探一下?也再為自己爭取一下。
洗完澡的沈盡言趴在我的床邊,他一邊擦著頭一邊看著我,又開始嘴炮:「把我的床位都留出來了?等著,我去把你的襪子洗了。」
???
我說呢,脫下的襪子離奇失蹤,居然是被沈盡言藏起來偷偷洗?
沈盡言再次爬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話術。
我掰正沈盡言的肩膀,讓他對著我:「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老實回答。」
沈盡言點點頭,撩人的話脫口而出:「愛過,只愛你一個。」
我一拳頭打上他的肩膀:「認真點。」
他假裝哀嚎一聲,拿過我的手:「別打痛了。」
我咳嗽了一聲:「你對於同性戀怎麼看?」
話音一落,沈盡言幽深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眼神凌厲,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幾秒的等待時間差點出了冷汗。
沈盡言的眉頭皺起:「誰?是誰給你說的這些?是今天那個人?」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打斷:
「難道是那個人來找你告白了?」
「以後看見他就離遠一點,同性戀這種人群傳染疾病的機率是很高的。」
「我聽人說兩個男人那啥是很噁心的,你懂吧,而且你在上面你這個小胳膊小腿能行嗎?」
?人身攻擊?
我咬著牙拎著沈盡言的睡衣領子:「給我滾下去。」
一拳打向沈盡言的臉,他快速躲開:「我靠,饒哥你謀殺親夫啊?」
真忍不了一點,我一拳一拳地向沈盡言打去。
沈盡言不敢還手,上鋪的空間太小,他好多拳頭也躲不開,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你輕點,別把手打痛了。」
另一張床上的段臨要睡不睡:「家暴又開始了?一周不打個七次我都懷疑沈哥被奪舍了。」
陸長澤拍了拍他的肩:「嗯,睡吧。」
8
自從昨晚,我開始自覺和沈盡言拉開距離。
但是發現這個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容易。
這人仿佛黏在我身上一樣,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以前的課不在同一個教室,只會約定好在哪裡等對方。
現在變成了沈盡言每次都會在下課的時候悄悄地守在教室門口。
一出門必定會看見他。
周末想出門打籃球也要被跟著。
「你是沒有自己的事嗎?」
沈盡言:「你的事當然也是我的事,打籃球這是我的伴生技能,我教你,學費的話,要不饒哥你用肉體來當學費?」
「你還想要學費,你想得美。」
好不容易趁沈盡言開會,本來想著出門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
被母上大人告知,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余周要回國玩幾天。
於是當導遊的活就落我身上。
我連忙收拾好,出門因為堵車,到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點堵車。」
面前的這個男生還是和記憶中的余周一模一樣。
「沒事,麻煩你了,今天是周末,你原本應該在寢室睡覺的。」
我帶著余周逛了一下大學城附近的電玩城。
雖然有點敷衍,但是看余周還挺高興的樣子。
畢竟很久沒見了,剛開始都還有些拘謹。
直到開始吃雞後,之前被歲月沉澱的默契全都涌了出來。
余周摘下耳機:「小饒的技術還是很好。」
幾局下來我越打越上頭:「余周哥你也太牛了吧!咱們加個微信,一起來王者!」
回寢室之前和余周哥交換了聯繫方式。
他說這次會玩幾個月,有時間可以再約出來玩。
回到寢室,沈盡言還沒有回來。
我自己拿上飯卡準備去食堂打飯。
不知道的是沈盡言那邊都快要爆炸了。
9
我端著打好的飯溜達回寢室。
在樓梯的轉角就被人給攥住手。
「沈盡言?你會開完了?」
沈盡言冷笑一聲:「這會再不開完,你就得跟著別人跑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我使勁想把手抽回來,但是沈盡卻越攥越緊。
手腕實在是很痛,我冷著聲:「沈盡言你發什麼瘋?」
沈盡言一下回過神,放鬆了力道,但是仍是攥著:「對不起我……」
我抽回手:「要發病出去發。」
沈盡言又垂下了一貫張揚的眼神,語氣委屈:「今天我們系的同學看見了你和一個男的在電玩城,笑得還很開心。」
消息傳得這麼快?
我沒理沈盡言,端著飯走過最後一層樓梯進入寢室。
段臨和室長都還沒有回來。
拿過筷子正準備吃飯,裝飯的盒子被沈盡言端走。
他攬過我的肩:「咱們談談。」
我撥開他的手:「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我想借這個機會乘機惹怒對方,以後兩個人的距離遠了,這份暗戀應該也會變淡。
但是我低估了沈盡言對我的容忍程度。
「你今天是不是和一個男的出去了?」
「是啊,我們去了電玩城,玩得挺高興。」
不料沈盡言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急促,眼角泛紅:「你,你怎麼能。」
我抬眼盯著他反問:「我怎麼不能?」
沈盡言來回走來走去,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你都沒有和我去過電玩城!而且你今天都沒有等我一起吃飯。」
我是打定主意和沈盡言劃開距離。
傷人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都是成年人,我和誰玩你應該管不著吧?」
我一把奪過飯盒,打開電腦戴上耳機,用行動證明我現在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耳機里的音樂很大聲,沈盡言什麼時候出去了我也不知道。
看著剩下的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又覺得自己實在犯賤,沈盡言時刻陪的時候把人給推開,等人真的走的時候又不捨得。
我倒在躺椅上:「再捨不得也得捨得啊,總不能把人給掰彎吧。」
真操蛋。
10
段臨和室長回來了很久了也還沒有看見沈盡言的身影。
靠!為什麼我都這樣了,也滿腦子都是沈盡言。
我面無表情地想著,都怪沈盡言存在感太高,這事不能怪我。
段臨刷到了一個小視頻,又開始演起戲來:
「媽!我愛他,他給我煮了粥,我覺得這才有家的感覺。」
「現在這個家,我只覺得窒息。」
還學著可雲發瘋的幾個經典動作。
BB 了幾句之後,又深情地望著陸長澤:「阿澤,我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私奔吧!」
說著整個人跳進陸長澤的懷裡。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
從門口送資料的同學也呆了:「不是,段臨,你和班長在一起了?這大好的事怎麼不通知兄弟們啊?」
段臨一聽立馬從陸長澤的懷裡蹦了出來:「什麼叫我們在一起了,還是大好事?」
那位同學來回指了指:「你們兩個沒在一起?那怎麼整天都親親抱抱的,這像直男能做出來的事?」
「而且咱班都對你們兩個心照不宣,你這麼咋咋呼呼,有班長看著你點我們也放心。」
段臨伸出雙手在面前比了一個大叉:
「no,我們直男都是這樣的,鐵直男不怕彎才會無所畏懼!」
同學被這番言論給震驚了:「真的嗎?」
段臨肯定地點點頭:「必須的。」
同學拿著資料,帶著崩壞的三觀走出了 304。
我複雜地看著室長,段臨你真的確定咱室長鐵直嗎?
段臨演累了喝了一口水,「沈哥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
段臨這句話是在問我,「我也不知道。」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沈哥不是去哪裡都和你報備的嗎?」
我皺皺眉:「他什麼時候去哪裡都和我報備?」
段臨掰著手指頭:「上次他出去辦卡那次。」
「還有上次你生病的時候他去買藥都把你搖醒,結果你起床氣直接給了他一拳。」
「次數雖然不多,因為大多數都是你倆一起的哦。」
說完這小子又開始壞笑。
下一秒,寢室門被推開。
「誒?沈哥你怎麼才回來?臥槽。」
我向段臨後面看去。
沈盡言大包小包地進來。
「門衛叔叔說校外的不能進來,我只有自己拎上來了。」
段臨趕緊上去幫著卸下來。
他摸了摸頭:「沈哥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吃的。」
沈盡言直勾勾地盯著我:「今天的夜宵。」
段臨瞭然地笑了笑,開始擠眉弄眼:「原來都是託了饒哥的福。」
他湊了過來:「饒哥,今天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隔老遠就看見段臨豎起耳朵,我給了沈盡言一個台階:「咳,我沒生氣。」
沈盡言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那我和你還是天下第一鐵好!」
我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有不給沈盡言面子。
段臨也聽了一個七七八八,「我靠,原來是沈哥你把陳小饒給惹生氣了!還買這麼多東西,沈哥你真的別太愛。」
他拆了一包薯片繼續道:「你們什麼時候官宣?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個超級大紅包!」
我眼看著沈盡言因為段臨的這句話變了臉色。
心裡也像脹氣一般鼓鼓脹脹,比沈盡言先一步開口:「段臨你不要亂說。」
聲音有些大,段臨嘴巴塞滿了東西驚訝地轉過來頭:「不是,陳小饒你這麼激動幹啥,我只是開個玩笑啊。」
一旁的沈盡言眉頭皺得更深:「開個玩笑?」
段臨含含糊糊:「對啊,大家都是直男總不至於說說就彎了吧,而且平常咱們不就這麼開玩笑的嗎?」
他這句話也成功地讓室長也黑了臉。
他把段臨拉到一邊,拿起漢堡包:「吃你的,少說話。」
11
這幾天我和沈盡言都保持著一個比較合適的距離。
我也放鬆了許多。
但是顯然沈盡言開始了暴躁情緒。
今天我再次拒絕了他共同去上課的邀請。
下午約上了余周去網吧打遊戲放鬆放鬆情緒順便上上排位。
第二局的時候排到了一個 ID 很熟悉的人。
點進去一看,果然是沈盡言。
我皺著眉,對方肯定也認出來了。
但是他沒有說話,我本來以為這局是順風局。
沒想到對面的野王也就是沈盡言在余周的邊路發育起來的時候單殺。
後來余周只要和沈盡言碰上就會送一個人頭,隊友都忍不住開麥:
「不是哥們,你是惹到對面的野王了?他這麼搞你。」
余周也不知道為什麼。
隊友也知道他的技術很好,但是無奈對面的野爹太強大。
當我們這邊的水晶被推爆,我忍無可忍地退出遊戲。
打出的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對方就發過來消息:
「我錯了。」
只有三個字,但是我能從中感受到他表達的是我知道錯了但是死也不改。
腦海里莫名浮現出他說這句話時囂張的表情。
沒忍住扯了扯嘴角,這現眼包。
余周靠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沒讓你上星反而還掉了。」
聊天框里沈盡言又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我關掉螢幕。
「沒事,這局不掉星的。」
回到寢室的時候,我摸著黑打開按鈕。
下一秒,沈盡言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
12
我直接嚇得一哆嗦。
沈盡言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又很快斂去。
???
沈盡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我讓你和那個男人遠一點,你怎麼就不聽呢?」
他又開始來回走圈圈:「我都說了,那種同性戀不幹凈,萬一有什麼病毒……」
我怕打斷道:「你放心,我會離你遠一點,我得病也不會讓你得病。」
沈盡言慌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平復了一下,冷靜地看著他:「沈盡言,我就是你口中噁心的同性戀。」
沈盡言愣在原地。
我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沈盡言像是懵了一樣,一直沒有說話。
段臨他們一回來就僵在原地。
他悄咪咪地對陸長澤說:「這氣氛一聞就不對勁。」
陸長澤抬頭看了看,有些瞭然,拍了拍段臨的頭:「好好走路。」
今晚沈盡言罕見地洗完澡直衝著朝自己的床上爬去。
我躺在床上,艱難地笑了笑。
看,知道真相之後的沈盡言果然覺得很噁心吧。
這樣也好,大家都過好屬於自己的生活。
不過,沈盡言應該噁心到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吧。
13
一如我的預料,沈盡言不再時刻黏著我。
就連在寢室基礎的對話都沒有,偶爾不小心地對視,沈盡言也不自在地轉過頭。
就連神經大條的段臨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但也沒有當面問我發生什麼了。
寢室沒有往日的沙雕氣氛,四個人都不敢開口。
過幾天正好是國慶。
我媽給了我兩張去溫泉酒店的機票,讓我去放鬆放鬆。
該說不說這所謂的放鬆來得真巧妙。
「段臨你國慶有安排嗎?」
沒安排的話可以一起去泡溫泉。
「啊,我已經和陸狗有約了誒,要不你問一下沈哥?」
段臨指了指正好從浴室出來的沈盡言。
我趕緊咳嗽了一聲將話題引向別處。
開玩笑,沈盡言自從知道我是 gay 後,對我簡直到了無視的一種程度。
這時候再去問他泡溫泉,簡直是自取其辱。
最後敲定了余周,最好在泡溫泉的時候可以打幾把遊戲送我上王者。
國慶幾天的課都很少,去玩幾天應該帶不了多少東西。
我把床下的行李箱拖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盡言在手機上敲敲打打,臉上還泛起明顯的紅暈。
???
在發現我的目光後,快速移開眼,朝著門外走去。
說不心酸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想捶這個狗比。
現在看見勞資都得避開是吧?沈盡言你小子好樣的。
我面無表情地收拾好衣服,拖著行李箱打了個車去機場。
到了地方,我拿出手機正準備拍照。
余周看見了問:「小饒你在拍什麼?」
我放下手機嘿嘿一笑:「我去哪裡玩都愛拍照發朋友圈。」
與余周挑了挑眉:「那正好,我們兩個合拍一張,我就不用拍了。」
迷迷糊糊地和余周哥拍好合照,準備發朋友圈的時候,我直接把沈盡言給屏蔽了。
狗東西,帶著你的直男癌過一輩子去吧!
14
在寢室的段臨看見我的朋友圈,恍然大悟:「難怪陳小饒問國慶問我沒有安排,原來是去泡溫泉!」
沈盡言皺了皺眉頭:「什麼朋友圈?」
「咦?你沒看見嗎?陳小饒剛發的。」
沈盡言眉頭皺得死緊:「我看不見他的朋友圈,而且為什麼他竟然問了你沒問我?」
段臨愣了幾秒,然後爆發出驚天大笑:「沈哥你該不會是被屏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臨看著沈盡言逐漸變黑的臉色,笑聲慢慢變小,然後開始找補:「或許是手滑呢哈,哈,哈。」
沈盡言一把搶過段臨的手機。
看見一張和余周的雙人照,配文是:去泡溫泉。
沈盡言的牙齒咬得死緊。
「你們兩個,國慶要去哪裡?」
陸長澤在一邊翻雜誌:「準備出去玩,但是去哪裡還沒有想好。」
沈盡言已經開始定三個人的機票:「準備好去泡溫泉,費用我全包。」
段臨開心地跳了起來:「蕪湖,沈哥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