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今天給你表白的女生。」
我搖了搖頭,我在她遞情書之前其實根本沒見過她幾次。
「那你為什麼還要過兩天給人家回復?」
我失落地撇過頭,不再看江應淮的臉。
我總不能說,一想到你以後結婚我就難受,我只能自己消化著去喜歡女生吧。
他輕輕地將我的頭轉過來,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臉,我的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
看到我這般,江應淮臉上一陣慌亂,他起身將我抱在懷中安撫:
「別哭了,知序,你要是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我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江應淮像哄小孩一樣輕拍著我的背,語氣也逐漸放緩:
「是因為今天下午吼你嗎?對不起知序,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又搖了搖頭。
江應淮將我的臉捧起,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水霧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我不想你以後和別人結婚。」
「我今天本來是想把那些情書處理掉的,可是上課了,沒來得及。」
我一邊抽泣一邊解釋,江應淮聽到最後,眼底的愧疚和心疼根本掩藏不住。
他俯身吻上了我的唇,冰冷的觸感讓我明白這確確實實不是在做夢。
江應淮的吻含蓄而克制,他輕輕抹去我的眼淚:
「知序,我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對你有了別樣的感情,我貪心地想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你將別人的情書遞過來時,我心如刀絞,可我根本沒辦法說給你聽。」
「我和你生氣,是因為我總覺得在你心裡我好像永遠只能停留在『摯友』這一步,所以才情緒失控地吼了你。」
「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我想和你道歉,可我見不到你時,我根本靜不下心來,你不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我總覺得煩躁。」
「當我見到你收下那封情書的時候,我承認我害怕了,我怕你離開我,我怕有一天我不能牽著你的手,不能在寂靜的夜晚擁抱著你入睡。」
江應淮將我的手緊緊握住,而他眼中的愛意早已泛濫成災:
「知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讓我以後一定娶你。」
「我這輩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8
江應淮將我整個擁入懷中,他的心跳聲證明了他此刻的真心。
我簡直不敢想,江應淮竟然是喜歡我的。
「我也……喜歡你。」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我回擁著江應淮,而我的心跳與江應淮的重合起來。
「可你娶不了我,男人之間不能結婚,你總有一天也會去找一個可以結婚共度一生的伴侶。」
我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仿佛就是在為我們即將開始的愛情畫上了句號。
江應淮碰了碰我的額頭輕聲安撫: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娶你,知序相信我好嗎?」
我看著江應淮堅定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我們相視一笑,而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
洗漱以後,我側身躺在江應淮的懷裡,而江應淮一邊摟著我的腰,一邊在我的嘴上落下了一吻又一吻。
江應淮如同沙漠中的人找到了水源,他貪心地想要將水源全部占為己有,他剝奪了我的氧氣,直到我有些呼吸不上來才肯罷休。
最後,我都有些睏了,好不容易才求著江應淮明天再親。
第二天,我將表白信送了回去,回應了這份感情: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謝謝你對我的喜歡。」
女生臉雖然紅紅的,但是還是掩蓋不了她此刻的失落:
「沒關係的,林知序同學一直會是我的榜樣,謝謝你!」
女孩強忍著淚水,向我道謝後,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女孩剛走,江應淮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知序這麼好,讓我很有危機感啊。」
「去去去,你還挖苦我,也不知道那些迷妹每天站在學校門口看的是誰。」
我一把把江應淮扒拉開。
江應淮笑出聲來,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只有我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吃我的醋了嗎?」
我臉「唰」地一下就紅了,這也太犯規了,在人家耳邊上說話。
而江應淮只是看著我的反應,然後感嘆一句我真可愛。
自從我和江應淮在一起,周圍的女生再想要給江應淮遞情書簡直就是不可能。
久而久之,許多女生也就都放棄了。
一轉眼,就到了高三這個重要的節點,幾乎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了學習上。
我的成績一直在中上游,考個 211 是可以的,但是以江應淮的成績,他的目標肯定是最好的,我想和他繼續一個學校,於是開啟了沒日沒夜的刷題模式。
而我媽為了我的高考成績,特地讓我去和江應淮一起住,想著讓他多指導指導我。
晚自習最晚走,就連回家後也瘋狂地學到一兩點,有幾次江應淮都看不下去了,他過來抱著親我想讓我早點休息,我直接給了他一腳:
「你去睡去!別打擾我考大學!」
江應淮:「?」
江應淮:「老婆為了考大學不要我了怎麼辦?在線等。」
經過沒日沒夜的學習,我的成績有了質的飛躍。
二模時,我的成績第一次上了 660 分,我興奮得不得了。
一回到臥室,我直接掛在了江應淮的身上,衝著臉就是「吧唧」一口:
「這樣下去,我絕對就能和你考一個學校了!」
江應淮揉了揉我的小臉,笑得溫柔:
「知序想考哪裡我就去哪裡。」
嘶,這男人怎麼還戀愛腦呢?
我搖了搖頭,對於他的說法表示抗議:
「不行,你不能遷就我,你本身就優秀,有很多好學校你可以去,你不能為了我而去選擇一個不那麼高的起點,這樣對你一點也不公平。」
「但是如果我努力追上你,我們兩個的起點就可以在同一水平線上,畢竟談戀愛就是要互相進步不是嗎?如果讓你委屈自己陪我去個差點的學校,我才不樂意呢。」
聽完我的話,江應淮感覺都快哭出來一樣,下一秒,他附上了我的唇,我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將我吻得七葷八素。
高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和江應淮互相加了油後走進了各自的考場。
多虧了考前沒日沒夜的拼搏和努力,卷子上的題我甚至覺得有些遊刃有餘。
當最後一場鈴聲的響起,我三年的高中生活就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