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跟大結巴說話,但他不介意聽大結巴說話。
竹馬小博士有一項特異功能,就是在看書的時候可以完全不理會外界的一切。
因此還鬧過不少笑話。
所以與其說是直男竹馬願意聽大結巴說話,不如說是他不介意當時那個小結巴在自己身邊絮叨地說著磕巴的話。
大結巴一開始還會停下來問他意見,後來知道他根本沒在聽,倒也沒生氣,反而越來越敢講了。
完全不害怕他會泄密!
初中的時候,大結巴認知到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就對這個直男竹馬產生了異樣的感情。
大結巴那時候也是真敢啊,他以為人家沒在聽,就直接表白了。
剛說完,直男竹馬就轉頭懵逼地問他:「你說什麼?」
大結巴緊張得要死了:「你……你你你……你怎……怎麼……會……會會……聽……聽見?」
直男竹馬更懵逼了:「我又沒聾。」
其實他偶爾還是會聽到大結巴說話,比如剛剛在擦眼鏡的時候。
年幼的大結巴就這樣經歷了社會性死亡,他完全想不起來有哪些不該說的秘密會被竹馬聽去。
但好在他是機智的,至少把表白+出櫃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竹馬沉迷書海,不諳世事,估計那會都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同性戀這種群體的存在。
大結巴的第一次心動在上高中之後就死了。
因為他早戀了!
我好生氣,他竟然那麼早就有過男朋友!
我不想再聽了,罰大結巴跪了三小時的榴槤殼(bushi)。
吃飯那天,我特別認真地打扮了。
大結巴在一旁偷笑:「沒…….沒見過……你……你……這樣。」
我送了他一個白眼。
見到那個直男博士朋友後,我發現自己的打扮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這個朋友和我對博士的刻板印象幾乎沒有差別,就是瘦瘦的,戴著一副厚眼鏡,渾身書卷氣。
個子不高,也說不上好看,衣著得體但並無亮點。
我還以為會是小說里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美人。
倒是他的妻子很有溫婉的氣質。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大結巴的初戀會那麼快下頭。
直男朋友在後來單獨和我說:「陳森上個禮拜和我說他喜歡男人,並且有個想一起走到最後的男朋友。我就想一定要回來見見你。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很適合陳森。」
他掏出一根煙,又在身上一直摸打火機,但到最後也沒有摸到,又重新把煙放了回去,接著說:「陳森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戀。其實初中我就知道了,他有和你說過吧?他以為把我糊弄過去了,可我讀了那麼多書,寫同性戀的小說怎麼可能一本都沒讀過?但是他沒再和我說,我就也沒有再去糾結。我一直在等他說,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等的是你。沒有你,他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最後他祝我們幸福。
我和大結巴送他們去了機場,互相擁抱,約定好放假去看他們。
在回家的時候,我掐了一把大結巴的腰。
他吃痛:「干……幹嘛?」
我貼著他的耳朵罵了一句:「大傻逼。」
大結巴懵逼半天,還以為我在吃剛才他抱直男朋友的醋。
可不是個大傻逼?
守著一個透明櫃守了十幾年,其實人家早就門清了。
還好是個正直的直男。
還好是個直男。
第14章 情敵
我們小區來了一個新保安。
在此之前,這種年輕帥氣的小保安我只在抖音和推特文案上見過。
沒想到照進現實了。
保安小哥工作認真,態度熱情,很快就俘獲了一群大爺大媽的歡心。
如果不是因為保安小哥還沒到法定婚齡,估計會收穫不少相親機會。
我賭他不想要。
因為在和他對視第一眼,我的gay達就響了。
雖然空眼鑒gay不太好,但我也只和大結巴私下八卦,大結巴同意我的觀點。
我問大結巴他好不好看。
大結巴非常狡猾地說:「沒……沒……你好……好看。」
我嫌他油膩。
保安小哥確實非常熱情,雖然年紀很小,但很擅長和人打交道。
我懷疑他是來體驗生活的。
沒到一個禮拜,我們就和他相認了。
他說他很羨慕我們這樣的情侶,但是自己一直遇不到對的人。
可他也不過二十歲,這才哪到哪啊?
我二十歲的時候還是處男嘞。
問他是0還是1的時候,他說都行。
我覺得他當1比較好,但如果是0絕對也很香。
在他上崗的兩個星期後,我肯定他是個0。
他也太會撒嬌了吧!
我只對大結巴撒嬌,但他可以對任何人撒,而且毫不做作,甚至讓人善心悅目。
我和大結巴也是他的「受害者」。
有一次大結巴從外面帶回來一袋堅果,我正奇怪,我和大結巴都喜歡吃堅果,家裡基本常備,都是我和他一起去超市買的,不會單獨買這一包。
結果他說是保安小哥送的,根本拒絕不掉。
我立馬想像出他咧著笑,拉住大結巴邊撒嬌邊把堅果塞到他懷裡的場面。
警笛大作!
我絕對不會給那個騷0一點機會!
第二天,我借著禮尚往來的由頭拿著我逼大結巴做的小蛋糕,去給那個保安小騷0一個下馬威。
「感謝你昨天送我對象的堅果,這是我做的小蛋糕,別嫌棄。」
他從看到我就開始咧嘴笑,然後在我說完後做了個異常誇張的表情:「哇!安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還會做蛋糕,你對象太有福氣了。」
雖然我有那麼一點點臉紅,但還是覺得很得意。
「咳,他都吃膩了,每天嚷著我給他做新的。」
完蛋,我都要嫌棄我自己了。
但這只是第一步,我必須讓他知道我和大結巴有多恩愛,是不可能有他能插足的縫隙存在的。
可是沒想到,送完蛋糕的第二天,他叫住我,反送了我一個更大更精緻的蛋糕。
說是他剛學的,給我們嘗嘗鮮。
我覺得我輸了,就連昨天那個小蛋糕都不是我做的,他剛學就能做這麼好?肯定是騙人的。
指不定找家裡誰做的。
好吧,我知道我有點狹隘了。
那之後,我換了一條路線,我本來也就沒什麼優秀的才藝能夠展現,還是用我有的資本比較好。
我最大的資本不就是大結巴愛我,我也愛大結巴嗎?
於是我開始瘋狂拉著大結巴在保安騷0的面前秀恩愛。
路過保安室的時候,牽手、挽手、親親,讓大結巴給我整衣領、繫鞋帶、吹眼睛、刮鼻頭……
可以說是就差在他面前做愛了。
如果大結巴不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和他說很多凡爾賽的秀恩愛語錄。
說真的,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但我覺得這招有用,他和大結巴的接觸變少了,至少不會再隨便送東西。
大結巴有一天回家,醋溜溜地和我說:「你……你最近……和那個……保……保安走……走的……很近。」
我莫名語塞,總不能說是在和他爭風吃醋吧?
大結巴讓我離他遠點,覺得他不像好人。
有點莫名其妙,但我很高興,一下子想開了。
大結巴肯定不會背叛我的,那麼多鶯鶯燕燕都這樣過來了,我又何必在乎這一個。
第二天,我照常上下班,只是不再做那些傻不愣登的事。
保安小哥依舊熱情地笑,但頗有點嚴肅地把我請進保安室。
他說,他要走了,他真的是來體驗生活的,現在要回去上學了。
我突然有點難過,暗鬥了這麼久還是斗出感情了。
接著我聽見他說:「安哥,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了,後來更是越看越覺得喜歡。可是你有男朋友,我就想如果你男朋友對你不好的話,我一定要把你搶過來,但是我觀察了這兩個月,你很好,你男朋友也很好,讓我無從下手。」
我震驚到死火山都能噴發。
情敵每天都在暗戀我?
好傢夥,原來我才是小丑。
「其實我之前挺想勾引你的,但想也知道你肯定不會上鉤,就還是算了。」
?
我有這麼大魅力嗎?
「我也算懂了,森哥這樣優秀的男人才配得上你。我一個啥也不是的大學生,沒資格擁有你。我會努力的,這樣遇到下一個你的時候,我才有底氣去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懵懵地回了一句:「你蛋糕做的挺好。」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那是我家保姆做的,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我們半斤八兩。
等他說完我也緩過勁了,以前輩的身份給予了他肯定,並且祝福了他的未來。
晚上大結巴回來的時候,我給他說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我本來以為大結巴會笑話我,沒想到他氣的不行:「我就……就知道……他……他……沒……沒安好心。」
第二天早上他依然氣鼓鼓地去找了保安小哥,進行了長達兩分鐘的談話。
最後笑哈哈地上了我的車:「小伙……人……人還是……挺……挺好……好的。」
所以怎麼說「撒嬌男人最好命」。
第15章 出櫃
時間很可怕,恍然間,我和大結巴已經在一起五年了。
有時候會覺得不可思議,我和身邊的男人竟然從第一次神奇的「約炮」相識,至今五年,我們依舊能夠緊緊抱在一起,互相溫暖。
可有時候又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好像生活就應該如此。
我們是普通人,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日子總是漸漸趨於平淡,我們也會因為兩個人都懶得去洗碗這種小事而小吵一架,最後要麼紅著臉一起進臥室,要麼紅著臉一起進廚房。
大結巴還是結巴,但他也依然是大猛1。
謝天謝地,三十歲之後的性生活只是頻率下降,質量依舊有保證。
三十歲啊,是個神奇的界限。
沒來之前覺得可怕,過了之後覺得也就那樣。
日子還是照樣得過。
對我爸媽來說,那就是得抓緊相親的年齡。
28歲之後,每年過年都會被安排密集的相親淹沒。
我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精神,去見了一個又一個女孩子,反正也就是交個朋友嘛。
好多姐姐妹妹都是被逼來相親的,說開後還真能處個朋友。
我爸媽這幾年就眼睜睜看著我積極赴約,卻從來沒定下過一個。
三十歲那年回家過年,他們還威脅我說,今年必須帶一個媳婦回來。
媳婦是早就有啦,只是個頭兒太大,不好帶。
我依舊非常積極地答應,然後理直氣壯地在他們打電話刺探軍情的時候回答:「我在努力。」
他們拳拳都打在棉花上,對我也是非常無語。
最近打電話也真就沒怎麼提過這方面的事。
我懷疑他們有在懷疑我有問題了。
不過我樂得個清凈。
其實我和大結巴有在計劃出櫃。
我有個在上大學的直女親妹妹,是個腐女,上次來找我就被她發現我倆的關係不是我嘴巴說的那種「合租朋友」。
她是個聰明會說的的女孩子,有她打輔助,我就比較有信心。
但是大結巴很沒底,他是獨生子女,三代單傳,全家都等著他延續香火。
他幾年前試探過他爸媽,聽那意思就是必須結婚生孩子,沒的商量。
於是他就開始打持久戰,日常給他們灌輸「不結婚也可以」的思想。
滲透至今三年多,大結巴和我都決定今年過年攤牌了。
決定之後,我日日忐忑,但真坐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反而平靜了很多。
我一說完,我媽就轉頭掩面哭泣,我爸把碗重重一放,對著我媽大聲罵:「我早就說他不正常!每次說結婚都是糊弄我們!」
我媽更委屈了,質問我為什麼會變得不正常。
我無法回答,我妹就開始給我打輔助,說這是很正常的,給他們科普起來。
我爸氣的看都不看我一眼,聽我妹說的話估計也是越聽越惱火,對我妹大喝了一聲:「關你什麼事?老實回房間呆著。」
她當然不會聽,還在說,我媽抬手覆住我妹的手:「我們都懂,可是這種事怎麼就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同性戀再正常不過,可沒有人希望自己是。
四人再無話。
我爸說:「我就問你,能不能改?」
見我在搖頭,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起身想走。
「爸。」我叫住他,開始說我和大結巴的事,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愛五年。
他們靜靜地聽,我慢慢地說。
我說對不起他們,但我還是想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爸媽不再說什麼,我覺得他們聽進去了,只是一時還沒辦法接受。
回到房間,我給大結巴發信息:【取得階段性勝利,你那邊呢?】
大結巴過了一會兒才回我一個哭泣的表情包:【失敗】。
我突然害怕起來,出櫃失敗的後果總是特別悲慘。著急忙慌地給他打電話,但他拒接了,說是不方便。
腦子裡突然構想了很多場景,暴力、咒罵、囚禁。
我想去找大結巴了。
【我回到我們的家了。】
很晚他才回復。
我立馬訂了明天的動車票,想著讓我爸媽冷靜一下也好。
第二天我在他們的注視下拉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我爸:「沒有人要趕你走。」
「我……我對象出了點事,要回去一下。」然後又補充道,「我會回來的。」
一回到家,就看到頭包紗布的大結巴。
我他媽心疼死了,一把抱住他,許久才問:「你爸打的?」
他點了點頭。
「他怎麼忍心?不是三代單傳?親兒子也能下這麼重的手?」
「他……他也是……是……不……不小心,他打……打了……我,就更……更不會……反……反對。」
「你是不是傻?」我嚴重懷疑大結巴是自己湊到他爸手上挨的打。
不過大結巴這一招也許真的有用,第二天他爸媽就找上門了。
第一次見公婆!
他媽倒還和氣,他爸就直接不給我好臉色了。
他爸端坐著一句話不說,就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壓迫感。
他媽一開始心疼大結巴,然後拉著我們說了一大堆話。
大意是我們是兩個男人,註定是不被社會接受,註定是不會幸福的,及時止損對我們都好。
我和大結巴都用很堅決的態度反駁了她。
最後不歡而散。
我帶著大結巴回家補過了個新年,爸媽見到大結巴也有點吃驚,但看得出來是喜歡他的。
出櫃到這裡就告一段落了,我爸媽接受我們指日可待。
大結巴的爸媽對他的愛也是不容置疑的,如果有一天能放下偏見,自然便和解了。
大結巴想了一個辦法,每天發好幾條僅他爸媽可見的朋友圈來秀恩愛。
他媽有天竟然也點贊了。
掃除了最大的障礙,以後的悲歡離合就都是我們自己的福氣。
我以前總覺得這世界存在真愛,只是它不屬於我。後來遇到了大結巴才知道,沒有人是不配被愛的。
也許不應該質疑月老的業務水平,要相信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大結巴。
第16章 大結巴視角
嘿!老鐵們好。
我是大結巴,很感謝你們這些天對我老婆的關注和照顧,他最近老是看著你們的評論偷笑,連帶著對我都更慈眉善目了。
聽說你們很喜歡我,倍感榮幸,但還是別了,都是我老婆吹的好,所以你們喜歡我老婆就好(但別想和我搶老婆)。
我其實也沒那麼受歡迎,平時明明是我吃的醋多些。安安到了三十歲之後,越發成熟有魅力,我還指著你們給我出些驅散煩人情敵的好點子啊。
好了,我老婆嫌我囉嗦,讓我趕緊切入正題。
能遇到安安我只能歸因於緣分,要麼就是老天看我被結巴傷害這麼多年,給我的補償。
去酒吧那個晚上我剛失戀三天,之前三天工作太忙,都沒時間傷心。忙完後,才想著去酒吧排遣排遣。
心裡確實有點想破罐破摔,找個人回去一度春宵,只是到那之後,看誰都不順眼。
剛進酒吧的時候我就看到安安了,他一個人側坐在吧檯,托著酒杯抿在杯口,眼神空洞,表情疏離,一看就是被人拉來的,和那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些是我之後回想起來的,當時心煩胸悶,覺得目中無人才符合當下的心境。
我一個人擠過人群徑直走到吧檯,故作高冷地要了杯酒。那時的失落和喪氣,加上我本身就長的就不太溫和,估計高冷的氣質拿捏的還不錯。
之後就有不少人來搭訕,熱情直接的騷0有,活潑健壯的公0有,害羞靦腆的正經人有,還有人說他可0可1,任我選擇。
我都沒看上他們,事實上我可能根本不是真的想去約。
唯一讓我在意的就只有每每側身、轉頭都能對上眼神的安安,我在等他來跟我搭訕。
很賤的是,那時候我並沒想帶他回去,可能就是當成了一種遊戲,會讓我覺得酒吧變有趣一點。
可我左等右等,都要喝醉了,他也沒來,但眼神還是粘在我身上。我一時分不清是來搭訕的人比較直白還是一直盯著我的他更直白。
我實在呆煩了,起身想走,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他就跟著我走到了公交車站。
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我好像真的招惹到他了。
並排站在街邊,雖然隔著一點距離,但已經比在酒吧近了不少。我或轉頭或斜視,覺得這人真的是好看。
我起了邪念,想要一個安慰的懷抱。
於是向他發出邀請,但又害怕自己的結巴會把他嚇跑,故意拖慢了語速,剛好保持住了高冷的人設。
他答應的時候,我還愣了愣,沒想到真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回家了。
我酒喝的有些難受,前男友嫌棄我是結巴的場面一次次地浮現在腦海,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能接受再和我談戀愛。他信誓旦旦地說那都不是事兒,可實際呢?
我看著陌生的安安,突然就想問他一句:「你嫌棄我是結巴嗎?」
這個陌生人呆住了,但很快又拉住我說他不嫌棄。他來吻我,我沒回應,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好久沒人認真地聽我傾訴過了,我難得抓住了一個人,就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了他。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記憶涌回大腦,悔的不是一星半點。
我想給他做了早餐就讓他走,從此再無瓜葛。
他坐在餐桌旁一直盯著我,和頭天晚上不同,這次他是光明正大,還露著詭異的笑。
一個乖乖仔變成流氓的即視感。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要被調戲的小娘子。
確實沒想到他表面是一個正經的男人,撩起人來那麼不要臉。
他調戲我、嘲笑我,還趁火打劫。
我明明沒有說過要他當我男朋友的!
可是當他反問我的時候,我說了「試試」。
我覺得他很可愛,也回想起他昨夜的溫柔。
那一刻我在想他也許會是個不錯的戀人。
可是想再多花哨的藉口,都無法遮掩我有把他當成治療失戀的藥品的想法。
我確實腦子不清楚地「順勢而為」了。
之後主動交換了名字,他走的時候說要檢查我給他的備註。
我真的很認真地想了。
寶貝、老婆太輕浮太敷衍,單純一個愛心也太爛俗。
小可愛?有點噁心。
最終還是從他名字下手,「小宏安安」幾乎馬上就出現在我腦海,我高興地打下了這四個字。
他果然很喜歡。
剛在一起的幾天,我有點後悔當時的衝動,因為安安實在太好了。我都說不上喜歡他,就這麼隨意地占有他,完全是不負責任。
我開始很認真地對他好,如果要分手,至少希望在一起的時間裡他是開心的。
有想過是不是應該快刀斬亂麻,不要浪費他的時間,但最後也沒說出口。
就這麼和他談完一個月的戀愛,我覺得自己越陷越深了,他就如一劑良藥,真的治癒了我。
在一起兩三周後,我前任來找我復合,各種聯繫方式拉黑後他竟然找上門了。
我和他沒在一起多久,根本沒帶他來過我家,也不知道他哪裡知道的詳細地址。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想的第一件事是:保護好安安。
我把他拉進房間,擁抱他,和他解釋,然後自己一個人出去和前任對峙。
前任毫無改變,除了皮囊我竟然想不起來自己當初還喜歡他什麼。他依舊喜歡打斷我的話,我氣的腦脹臉紅,都在想是不是要用暴力把他趕出去。
我還沒執行,安安突然衝出來狠狠懟了他一頓,乾淨利落地把人趕了出去。
大概是他回頭看我的那一刻,我心裡認定了他。
這是獨屬於我的小宏安安,應該用一輩子去珍惜、去愛護的,我愛的小宏安安。
之後的事安安也都和你們說過了,他證明我有認真在愛他。
我和安安在一起最大的感受就是舒適和安全。他告訴你們說他經常氣我,然後讓我對他這樣那樣。
實際上我可能是有被氣到,但從來沒被他的話傷害過。
別人開玩笑都是拿短板開,安安不是,他經常嘲我的優點。
就比如他不會用豬形容一個身型大的人,也不會用猴、竹竿形容一個瘦小的人。
他也從不拿我的結巴開玩笑,以此氣我或取樂。
如果我有一個晚上沒洗腳就上床,他會說:「昨天那個女實習生是不是看上你年齡大還不洗腳?」
我就羞愧地去洗腳,然後回來騷擾他,吵得他玩不進手機,最後順其自然把他這樣那樣。
他還經常嘲笑我臭,說十里八方都能聞到我的臭味,豬都得繞道走。
可是說被我的味道迷住的也是他啊。
你們說,他難道是戀臭嗎?
還有一種舒適,是我可以在他面前撒嬌。
是正常一點的,還是嬌滴滴一點的,都沒問題,他甚至會享受我的撒嬌。
他不會說:「你一個大男人撒什麼嬌。」
這句話也許沒有惡意,但像我這種一直被嫌棄「猛男撒嬌」的人,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從此不再展示自己的這一面。
所以你們知道小宏安安對我而言有多麼特別且重要了吧!
至於安全感就是個玄學了,我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但和安安在一塊我卻能切身實地地感受到那種安全感,就是特別安心,原諒我無法形容。
三十歲之後最大的感觸就是:有這樣一個愛人真好。
能夠讓我在這繁雜的人世間有底氣、有盼望地和另一個孤獨的靈魂並肩前行,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說的俗一點就是,感恩有你啦,小宏安安。